世界离实现全球气候目标的距离令人震惊,各国政府必须为私营部门设定强制性的排放目标,建立一个强大的全球碳市场,并公平分配全球碳预算和排放权。
这很怪异,不是吗?一张世界地图上的国家按其年度二氧化碳排放量的比例排列,揭示了一个臃肿的全球北方和一个被挤压的南方。与游乐场的镜子不同的是,这面镜子让我们对一些不可能扭曲的现实感到可笑,这面镜子说出了一个令人清醒的事实,那就是全球的不平等,富人和穷人的关系。
事实上,《巴黎协定》中促进国家减排承诺的核心机制,国家决定性贡献(NDCs),将全球经济的去碳化设定为主要由高排放国家完成的任务。但是,即使NDC有足够的雄心,到2050年实现净零排放,它们仍然只能解决已经显现的一半问题,而不能解决未来的一半问题。
两半的问题
虽然全球南部今天可能是一个小的排放国,但它也是全球人口预计增长最多的地方,有数百万人渴望更好的生活。没有人能够正确地否认这一愿望——“不让任何人掉队”是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变革性承诺,但从历史上看,收入增长与较高的人均碳排放量密切相关。
全球南方大量的化石燃料储备和原始森林中巨大的碳储存意味着增加排放的潜力是巨大的,亚马逊已经成为碳排放源而不是二氧化碳的汇。然而,为了使全球升温限制在1.5度甚至2度,大部分的森林必须得到保护,化石燃料储备必须保持不变。这使得南方国家面临的挑战,在发展中不“碳化”至少与北方国家的去碳化一样重要。
南方的国家也更容易受到气候风险的影响。即使全球变暖被限制在1.5度以内,他们也将经历更多的干旱和洪水,并需要大量的气候适应资金。估计到2030年将达到1600亿至3400亿美元,到2050年将增加到5650亿美元,使他们能够面对已经不可避免的气候影响。此外,实现向净零排放的过渡将依赖于从北方到南方的大量资本流动,包括通过一系列激励措施,如有助于保护自然碳汇的债换自然。
乐观的技术专家认为,全球南方的新兴和发展中经济体将能够避免走向繁荣的“褐色道路”,而直接跃升到清洁能源、净零排放的未来。这将神奇地消除增长和排放之间的任何权衡,但这有赖于较富裕的国家迅速扩大清洁技术的规模,使其更便宜,并消除可观的绿色前提。如果技术不能消除这些问题,那么另一种方法就是经济学家长期青睐的碳定价。但不幸的是,碳税非常不受欢迎,在美国等主要国家已被取消。
那么,我们如何能够协调并实现北方的去碳化和南方的清洁发展道路?
出发点在于从基于价格的解决方案(碳税)转向基于数量的解决方案(剩余碳预算)。在经济思维方面,这意味着从Pigou(外部性定价)转向Coase(上限、分配权和交易)。在实践中,这意味着建立一个有效和可行的全球碳信用市场。鉴于目前的市场是分散的、萌芽的,而且参与是自愿的,这将是不容易的。
首先,为了改善市场运作,必须对所有大型排放者提出强制性的碳减排要求,而且必须证明碳信用额度是可信的,以便市场规模和价格上升到能够奖励国家和公司保护碳汇、开发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以及从事有利于自然的业务的水平。目前有各种相互竞争的倡议,试图为自愿碳市场带来透明度和问责制。
其次,更重要的是,世界必须正视房间里迅速缩小但越来越令人震惊的大象。如果全球平均温度的上升要保持在1.5度以下,并且有80%以上的确定性,那么世界的碳排放预算只有300亿吨二氧化碳。而在50%的确定性下,只有500千万亿吨。按照目前的排放水平,该预算将在不到十年的时间内耗尽。为了可行,任何分配剩余排放权的系统必须被认为是公平的。因此,问题是,谁应该被允许“用完”剩余的预算?
公平的能源转型伙伴关系
国家发展计划隐含地建议将剩余碳预算的大部分分配给北方最大的排放者。在另一个极端,过去排放最多的国家可能只得到剩余预算的一小部分,这将立即创造一个巨大的碳市场。但是,这两种方法都没有以公平和有效的方式平衡道德和政治现实主义。
一个更平衡的方法是在全球范围内平均分配剩余的排放权,然后根据过去和未来的排放机会来调整。例如,对于拥有大量碳汇的贫困国家来说,未来低排放的机会成本很高,而那些拥有丰富的自然可再生资源的国家则更容易避免未来的排放。一个强大的全球碳市场将通过全球“上限和交易”实现对世界剩余排放预算的有效利用。
为这种方法达成全球共识并建立这种方法将需要时间,而我们的时间很少。一个不那么雄心勃勃但类似的、更容易实现的方法是大大扩展“公正的能源转型伙伴关系”,其中富国与穷国达成协议,为绿色技术付费,以换取逐步淘汰煤炭并不触及剩余储备。
例如,印度尼西亚最近通过这样的交易从富国联盟中获得了200亿美元。通过针对亚马逊雨林等优先减排“热点”,确保进一步及时达成这样的交易将有益于补充全球协议。
巴西总统路易斯·伊纳西奥·卢拉·达席尔瓦已经呼吁2025年的COP30气候峰会在亚马逊雨林举行,这个生态系统对全球气候稳定至关重要。对于世界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地方可以扭转局面,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里程碑可以让我们的领导人努力确保在实现零排放的道路上取得一步的改变?